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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朱白】相逢 上(落榜生x烧烤小老板)


🍉包甜!

来康康这对胶原蛋白组合! 


相与还没了好几章,过两天会补的哈。让我先激情搞完这个烧烤摊小老板呜呜呜呜。






朱一龙垂着眉把杯子里的橙汁一饮而尽,抬头时眼神对上母亲关切的眼神,顿时有些不自在。他张了张口,低声说,“爸,妈,我吃好了,去海边溜达溜达。”

妈妈叮嘱了几句,外面黑,别走远,早点回来,还想说什么,被朱父拦住了。

“手机有电吗?”

朱一龙点点头。

朱父大手一挥,“记得带手机,去吧。”


夏日的三亚,海风阵阵。虽然已是夜晚,沙滩上仍然游人如织,热闹散落着凡尘俗世。烧烤摊燃烧着缕缕青烟,零卖的小贩攥着装了简易小灯的气球,在夜色里发出依稀的光,卖花的小姑娘一个个问过青年男女,疲惫的眼睛重复着相同的话语,“哥哥,给小姐姐买只花吧!”

朱一龙漫无目的,顺着人流,走走停停。


“小哥!吃烧烤吗?” 一阵带着笑意的声音拦住了他。

朱一龙抬眼看过去,烧烤摊位的小老板笑意盈盈地望着他,冲他扬了扬手里的烤串儿。香辣的孜然味道,顺着新鲜的海风送到他的鼻尖。

刚刚一顿饭吃的食不下咽,落荒而逃,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唔,好像真的饿了。

这边刚点了点头,那边小哥就麻利的端出一个不锈钢盘来,塞进朱一龙手里,“随便挑,随便选啊。”

“你看这生蚝这扇贝,这个头,别处可吃不着我们海南这么大的。羊肉串都是我们这特产,东山羊,一点不输内蒙,包肥包香!”

“有荤有素,营养丰富,素菜不来两串吗!”

小老板不遗余力的推介自家美食,间或还要分些眼神招揽路人,“来来来,大哥,吃烧烤不?”

小老板热情洋溢,朱一龙不知不觉的就挑满了一大盘儿,小老板接过不锈钢牌儿,掂了掂,“好嘞”,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几张桌子,“这边几张都是我家的,随便坐,一会考好给你送去。”

他家生意其实也不大,五六张桌子,坐满了大半儿,朱一龙随便挑了一张坐下。不锈钢桌上摊着一次性塑料桌布,比常见的那种厚实一些,天蓝色底儿,浅浅印花,看着就比别家清爽。


先上的是羊肉串。零散的白芝麻粒,借着油脂的力量粘在烤的焦脆的油壳子上,热气腾腾的羊油滴落在盘子里,一口咬下去,肥瘦相宜,朱一龙甚至咬爆了一颗小小的孜然粒,辣椒面儿的劲儿窜了上来,满口生香。

朱一龙吃得开心,眉眼都弯起来。他抬起头,含混不清的对着小老板夸赞,“唔,好吃。”

朱一龙本就生的好看,刚才还显得阴郁的一张脸忽然绽出微笑,真如春花初放,美不胜收。小老板一时间看呆了,心里嘀咕,“这人可真好看。”

 不过长期一个人张罗生意,这点愣神小老板还是能迅速糊弄过去。他麻溜儿的拿啤酒起子开了一瓶可乐,戳在朱一龙桌子上,“其他的等会儿考好了给你端,这可乐送你。”

他本想拍拍朱一龙的肩,又觉得自己手上油大,便拿胳膊肘轻轻的碰了一下朱一龙的左肩,“咱们年轻不是,有啥事过不去呀,多笑笑,你笑起来好看。”


这回轮到朱一龙一愣。


他自小和父母分开,常年住校,朋友不多,谈心者少,他习惯了什么事儿自己消化,更是很难坦然地接受别人的劝慰。像此刻交浅言深,还是头一回。

他本该因为这一刻的越界感到不悦,但或许是小老板熟稔的语气太过自然,朱一龙有些愣怔的点了点头,说,“嗯好的。”

甚至忘记了感谢赠送的可乐。


小老板穿着一件浅紫色的大T恤,还有松松垮垮的白色大裤衩,白色的球鞋上带着一点跳脱的红。

朱一龙看着他忙忙碌碌,转转悠悠,忽然觉得嘴里生出了一点莫名的甜味。像凭空咽了一口芋头牛奶冰,上面还点缀了一颗红艳艳的小樱桃。

清凉。

他喝了一口可乐。碳酸气泡在口腔里裂开,凉意顺着喉咙流进身体。

心里头的那点压抑和阴霾,忽然像潮水一样褪去。


摊位虽然不大,但一个人张罗还是难免手忙脚乱。小老板又要招揽客户,又要蹲在炉架前烤串,又要领位,又要上菜,又要收拾,又要结账,就见他的身影在摊位和桌前来回穿梭,忙的马不停蹄。

难为他是一个脑子转得快的,结账的菜单递过来,他扫一眼就报了个总数,顺便抹了零头。

他两只手没停,朝摊位上挂着的付款码努了努嘴,“扫这个。”

朱一龙看过去,付款码中间是他的头像,一个手画的简笔蓝胖子,吐着舌头,有点傻乎乎。

他转了钱,冲小老板摆手。

小老板捞起搭在脖子上的蓝胖子毛巾,抹了一把汗,笑眯眯地冲他说,“走啦,下回再来啊!” 


朱一龙点点头,说,“好。” 


下回果然又再来。


到了第五天,小老板已经认得他,远远的朝他挥手,“来啦!”

朱一龙也挥手,紧赶了两步,在摊位前站定。

今天朱一龙来得早,还没开始上客,大部分菜式他也都尝过了,小老板便不急着介绍,拿了一瓶可乐站在他身边,边喝边聊。

“来海南散心啊?”

朱一龙正在拣素菜,忽然心里一慌,他嗯嗯的应着,也不知道捡了什么菜到盘子里。

“自己来的吗?”小老板嘴上跟他说这话,眼睛却还望着路人,没发现他的窘迫。

“昂,跟爸妈一块儿……我们就,昂,住得,离这儿不远。” 

小老板点点头,眼神收回来的时候,发现盘里堆了至少五串以上的蒜瓣儿串,朱一龙的手里还握着两串,准备往盘子里放。

他哎哟一声,拉住了朱一龙的手腕,“蒜吃多了烧心。” 

朱一龙手腕一震,下意识地弹了一下。

小老板一愣,大概意识到了什么,举起可乐瓶子喝了一口,右手轻轻在裤缝上抹了两下,“你看我,真是的,不好意思啊,手有点油。” 

朱一龙张了张嘴,他想说不是的,但又说不出一二三来,只好又一串一串的把蒜瓣放回去。

“你随便挑”,小老板招呼了一句,又把目光重新投向逐渐多起来的人流,专心致志地招揽生意。

没多会,朱一龙把盘子递了过去,小老板一把把签子全部抓了起来,拿在手里晃了晃,笑容灿烂,夕阳余晖一样,“好嘞,还是少油少盐,多辣椒哈。 ”

朱一龙便也跟着笑,“对。”


大概因为今天是阴天,路人不多,坐下吃烧烤的就更少。朱一龙从一个圆盘似的夕阳一直坐到月牙弯弯升出海面,海边的六桌始终没有坐满。

这会儿生意不忙,小老板干脆在他身边坐下歇会。

可乐照例是送的。

小老板还穿着那件香芋紫的T恤和白色大裤衩,右腿抬着架在左腿膝盖上,露出的小腿是健康紧绷的小麦色。

他动了动腿,一点奶白从裤管里溜出来,晃着朱一龙的眼。

小老板好像时时刻刻都很开心的样子,笑眯眯的搭话,“这几天都去哪玩儿了呀。”

朱一龙忽然语塞,“没,没去哪。”

小老板瞪大了眼睛,“一个星期了,哪儿都没去啊?!”

朱一龙更窘,支支吾吾,“我跟爸妈来的,昂,他们主要,是,来放松放松。”

小老板了然地点点头,又冲酒店的方向抬了抬下巴,“这酒店可舒服了吧。”

“还不错。”朱一龙应着,脑子里忽然出现一句没头没脑的感慨,“他的胡子好可爱,一定不扎手。”


朱一龙话少,小老板说了两句,也止住了话头,拎起可乐瓶子,冲朱一龙举了举,细长的玻璃瓶颈相交,发出一声清脆的叮。

咕嘟咕嘟,又是一口清凉。


夏夜,海风温柔。

尘嚣在侧,可依然觉得宁静非常。

朱一龙舒服的眼睛都眯了起来。



一声叫骂,将一切打破。

朱一龙不满地回过头去,小老板却比他反应更快,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闹事的那桌客人跟前。

肚大腰圆的汉子满脸通红,桌子底下是一箱已经见底儿的啤酒,桌上歪歪倒倒放着几个空瓶,手在空中乱舞。

“我跟你说,你这羊肉串不新鲜!一股酸味儿!”

小老板赔着笑,“哟,大哥,我们这羊肉都是新鲜的,您放心!” 


醉酒的人抓了一把羊肉串,怼到小老板眼跟前,“我说不新鲜就是不新鲜,你自己尝尝!”

那人喝的七晕八素,手上没一个准头,竹签尖尖的,差点戳到他。朱一龙看着竹签儿乱舞,心里面一慌,赶紧跟过来。

小老板倒不慌不忙,跟醉酒的人没道理可讲,他堆着笑,轻轻拍了拍那个的背,“大哥,大哥,羊肉肯定是新鲜的,您要是吃着不痛快,我再送您一箱啤酒,咱们出来吃饭,图个乐呵!”

那人得了便宜倒是清醒的快,点点头,骂骂咧咧又坐了下来。

小老板一声“好嘞”,转身去搬啤酒。他顶烦顶烦这种借酒装疯的,开门做生意,又不能翻脸,憋屈。

回身的时候没忍住,翻了一个白眼。

不凑巧也是真不凑巧,小老板的胳膊立马被人一把抓住,“你他妈刚才是不是冲我翻白眼了?!” 

小老板虽说一个人张罗生意,又留了一把小胡子,但是朱一龙看他面嫩的很,总觉得他至多二十来岁。

这会儿,少年心气果然涌上来了。小老板被人抓着胳膊也不应声,梗着脖子往地上看。

朱一龙也顾不得自己笨嘴拙舌,伸手去拉那个醉汉,“你放手。”

那人被他拉的一个趔趄,身子一晃撞在不锈钢桌上,空酒瓶哗啦啦倒在桌子上,小老板手疾眼快摁住了几个,但还是有两个漏网之鱼,咕噜噜滚落在地上,啪啪两声,爆开一地的玻璃渣子。

醉汉像是被折了面子,一下子火了,拎了断了脖子的啤酒瓶子,就往小老板身上招呼。

朱一龙小时候学过散打和泰拳,身手比常人敏捷,他眼见着小老板还杵在那,连忙一胳膊伸出去,裹住小老板的肩头往回带。尖锐的玻璃从他的胳膊上堪堪划过去,立刻留下一道长长的口子。


整个世界安静了三秒钟。


刚受伤的伤口,就像自己也没反应过来似的,翻着一点浅浅的皮肉,并没有流血。 

等到小老板唉哟一声,慌里慌张地扶住朱一龙的胳膊,艳红的血珠子才像回过劲儿似的开始争先恐后的往外冒。

醉汉也像是傻了,张着嘴没说出话。

刚才还在旁边扇阴风点鬼火的狐朋狗友见真伤了人,都怂了起来,嘴里打着哈哈,“哎呀,哎呀,和气生财嘛。”

小老板心里一声冷哼,脸色也沉了下来,他不去看那桌客人,只是扭头看朱一龙,“这位小哥,真不好意思,你看本来高高兴兴吃个烧烤,怎么办?要报警吗?” 

听到这儿,醉汉脸色一白,但嘴里还骂骂咧咧,“我操,明明是这小子他妈先推我的!” 

朱一龙捂着胳膊,鲜血从指缝里滴滴嗒嗒往下淌,他冷冷的看了对方一眼,对小老板说,“你开张做生意,也是倒霉,我不报警,让他们赶紧走吧,吃个清静。” 

那醉汉还想说什么,朱一龙受着伤的胳膊,指了一圈儿身后的桌子,“谁占理儿,这诸位可都看着呢。”

狐朋狗友一听,赶紧拎包,拉扯着醉汉就要走。

朱一龙伸手把他们拦住了。

他走到小老板的摊位前,把塑封的二维码往人鼻子底下一戳,“先结账。” 


醉汉一走,朱一龙身上那种杀伐气忽然卸了劲儿。低眉顺眼的在桌边坐好,由着小老板抓着胳膊,用清水冲洗伤口。

水流过的地方凉韵韵,但是皮肤相贴的地方却烧着异常的高温。朱一龙完全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,只觉得晕晕乎乎。他盯着小老板垂下的头顶,有几缕头发乱糟糟,支楞八叉的冒着头,一声没坑,倒是小老板不停的倒抽着冷气,像是疼在他身上似的。

小老板把水盆往边上一放,皱着眉头,“不行,还是得去医院。”

“别别别”,朱一龙赶紧说,“不用,就是皮肉伤。”

“什么皮肉伤,你这都噼啪淌血的,是不是得缝针啊!” 小老板急了。

“就是口子长,其实不深”,朱一龙宽慰他,“不用缝针,纱布包一下,过两个星期就好了。” 

小老板明显不信,“听你胡咧咧,走,还是去医院。” 

“真不用” ,朱一龙拉住他,“我从小学散打的,这个伤真的不用缝针。”

小老板将信将疑。

朱一龙抿了抿嘴,眼神有点闪烁,“你这有碘酒纱布吗?消个毒包扎一下就行 。”

小老板点头,“有,我家里有,你等着啊——” 

朱一龙肩膀一下子垮下来,“昂……好的……”

没走两步,小老板又拐回头来,说“你等我一会。”

然后他一桌一桌说话,点头赔笑。朱一龙听见他说,“谢谢大哥了,今天真不好意思,打九折打九折!” 

到了下桌,话更多。“对,就是那哥儿们,帅吧!那劲儿,咔咔两下!你看人家这么仗义,我怎么也得管到底不是。”

说着,一桌人目光都朝朱一龙这投,他不自在的别过眼去,耳朵却还捕捉着那边的动静。

“九折!必须九折!下回来好好喝!”


没多会,小老板送走最后一桌客人,简单收拾一下,又跟边上的面摊老板打了个招呼,“张叔,桌子今天我先搁这儿,麻烦您帮我看着点儿,我迟点再来收。” 


然后他骑着一辆小电动车,急急忙忙在朱一龙跟前停了下来,“来,上车。” 

朱一龙只犹豫了半秒钟,就跳上了后座。

张叔跟在后面喊,“小白慢点儿,不着急啊!”

小老板长长一声“诶!”,应在夜风里。


朱一龙心里头咂摸着这个名字,小白,好,挺好,一听就像他,干干净净。


当然,两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挤一辆小电驴,空间堪忧,他管不住的心跳几乎要砸在前人的背上,更何况还时不时被减速带颠起个簸。

朱一龙拼命去想一些别的,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。

他抬头去看周围迅速倒退的风景。


烟波浩渺,风涛舟楫,晚花松萝。


他忍不住低头笑了,灵魂好像也变得轻飘飘。


感谢爸妈,他想,真要感谢爸妈在最迷茫的时候带我来海南散心。


这里风物殊异,不与别处同。


海风吹月不胜清。


TBC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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