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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楚郭】不羡仙(全)玉兔捣药郭+谪仙砍桂楚 甜饼

我的cp @顾厌不厌 信手拈来给我写了本章回目:遇谪仙玉兔动凡情,降月宫仙人弄桂影。爱她!!!

还要谢谢 @聆雪 给我beta!

古风太难搞了,令我头大,再写我是狗。= = 

隆重推荐 @爱咬人的加菲 为文章配的图,我实在是惊喜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都。请大家都去看这个神仙!!!




01

楚恕之刚来广寒宫的时候,兔子就在那捣药了。

云母屏风烛影深,长河渐落晓星沉。广寒宫既广也寒,偌大宫殿里只有嫦娥和他一只兔子。嫦娥是清冷不说话的主,天界谁也不上这来。小兔子自有记忆起就在这捣药,几乎没见过别人。

天兵押着楚恕之来的时候,他正做红曲,月桂树底下铺的满当,一双手染得嫩红,看见来了人,不知所措的往围裙上抹。

“仙官大人,请问,请问有事吗?”小兔子不知道天上的丁丁卯卯,自己位低,见人都喊仙官,肯定不会出岔子。

“这位是楚恕之楚仙人,因故谪居广寒宫,时约五甲子,岁满即返。”天兵的声调平平。

楚恕之没什么反应,倒是小兔子在一旁点头如捣蒜,“有劳仙官大人,嫦娥姐姐在宫里歇息,一般不大出来的,等她出来我告诉她。”

天兵例行公事,交代几句便走。说是天人,谁没有些钻营的心思,哪愿意花功夫在这没油水的地方干耗。

“楚仙人清安,我,我是这儿的玉兔,我平日里,就捣捣药的,仙人需要什么可与我说。”

此人已化了仙身,眉目间却还是一副怕生模样,目如点漆,带着一圈殷殷的红,耳朵也是尖圆,透着点粉。整个人缩成茸茸的一团,是兔子没错。

楚恕之不轻不重得哼了一声,算是回答。

小兔子心里头热情的很,虽说楚恕之是谪仙人,那也是此地千年遇不上的。月宫不大,又清冷,脑袋转了八转,不知道该把人往哪里领才算妥当。

楚恕之看出他的窘迫,“我为谪仙,与你一处便是。”

兔子一下惊了,楚恕之好像都能看到他瞬间弹起来的两只耳朵,“这,这不妥吧,我区区小兽,折辱了……”

宽袍广袖滚着掐银丝的祥云纹样,他摆了摆手,“不碍的,带路吧。”

月殿大门日日紧锁,说是闭关清修,也不知闭了个万儿八千年的,反正是没大见过。

兔子住在偏殿,文石剥成如意踏跺,拾级而上,开门既见青石照壁,中间嵌着石刻的桂中玉兔,雅而复趣。

两人各住一间,互不干扰。

兔子是只细致的兔子,房内熏香是金丝迦南,按时更换。清早起来,总有缓火嫩水煎熟的茶汤,盛在形制古洁的茶盏里微微摇晃。起初茶的品种常常更换,偶尔能喝到得他味的,再过些日子,就固下是他爱喝的这种。

还有前次,他一身仙风道骨的去砍树,大袖免不了蔓蔓枝枝得挂住,刮破几处。他也懒得问,回房就随手搭在架子上,不穿便是。

过了两日,兔子按例给他换轻纱帐子,走的时候连外袍也顺了去。再还回来已经补好,针脚细密,错的银丝都一丝不苟,看得出是手缝的。

楚恕之失笑,这只蠢兔子,连个修修补补的决也不会念么。拿去问他,兔子的不好意思显而易见,只陪着笑,“仙人说笑了,决毕竟是术,我,我想比不得手缝扎实些吧。”

楚恕之修仙千年,张狂半世,竟然头回品出一点熨帖。

说起来,他身子得了道,心性还是未平。着了奸人的道,一时气恼,犯了天条,被玉帝贬谪广寒宫,戴罪砍桂。一斧一斧,砍够三百年,磨成如水的性子,方能重返仙籍,还做他的逍遥神仙。 

三百年,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,仙人永寿,也不过一阵子而已。

楚恕之抿一口春茶带水,清香入喉,熨化生津,他想,有些人,脱了凡胎还是一身的尖滑狡诈,倒这傻兔子,不讨嫌,还调和些。

02

就是这月宫当真是无趣的很。

小兔子成天做一些琐碎重复的活,也不见他厌烦。楚恕之可没这么好的耐心。

他动动手指,那傀儡便帮他一斧头一斧头的砍着树,砍一刀,钝钝的一声闷响,露出些缝,须臾间又合上,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。完整的让人心烦,也不知磨的甚么性子。

树也恼人,兔也恼人。

天上什么都可以用术,唯独长生不老药这一项使不得。未经修道得长生是向天地借命,药也须得从万物淬炼。

寻常药材、珍奇异种,要选黄道吉日炮制,阴极子时配药,九九八十一道繁复仔细。天上斗转星移,顺利的话,一甲子也不过才得黑如漆、亮如油、甜如蜜、香如贻的不老药丸一颗。

天上没人愿意做这个苦差事,已得仙体,花力气也只是给他人做嫁衣裳,不过多攒些功德,于仙人无用的。只有这傻乎乎的小兔子愿意接应下来,又蠢又细致。

他这会正给附子祛毒,前几天清水泡了四天,今天一早就在树下来来去去,用砖头搭建一个四方的围灶。将附子、生姜片、牛皮纸、糠灰、干稻草、谷糠,自下而上摆放进去。引燃谷糠,文火慢慢煨着附子,一天一夜,昼夜守候。面上那仔细的模样,让人看着就来气。

“蠢货,你做这些也不嫌烦。”

“楚仙人说笑了,我认真些,就有人鱼草木能飞升成仙,这是多大的功德呀。”小兔子说的笃信。

“哼,呆兔子。”楚恕之又忍不住骂他。

兔子也不在意,炉灶内糠尽灰冷,他拿出两个附子对着敲击,一阵空响,毒性已褪了大半,便把剩余的小心捡拾出来,兜在围裙里。

楚恕之有意讥讽他,“呆瓜,你这样子不像玉兔,倒是像个凡间的新嫁娘”。

兔子脚步一滞,回转身来,眼睛一下子亮晶晶的,“楚仙人,什么是新嫁娘呀?”

楚恕之还在笑他,“跟你一样,长裙当泸笑,洗手作羹汤!”

兔子约莫是真傻,听不出意味,眨巴着眼睛,面上带着期待的浅笑,拽了谪仙飘摇的衣角,“楚仙人,你从前是凡间来的,能给我讲讲凡间什么样吗?是经书上说的个红尘万丈吗?”

楚恕之调笑不成,倒被当成说书的了,他心下气恼,一把拍开青白的手,没好气,“能什么样,就那样!汲汲营营,熙熙攘攘。瞎想什么呢,捣你的药去吧!”

没想到兔子是坚韧的兔子,自此以后来了劲,整日抓着楚仙人的衣角,也不管他的黑口黑面,砍树捣药间细细碎碎的问。

“这么聒噪,”楚恕之没好气的翻着白眼,什么仙风道骨的样子都没有,张口就是阴损的语气,“我看你合该是姓个郭”。

“郭?”兔子不管被骂了几次都还迎难而上,这会竟然意外的红了眼睛,眼周那一圈像是浸了水汽,说话也含糊起来,“我,我飞升的突然,前缘一概是不知的,从来也无姓无氏……如今仙人这样说,我倒觉得是了”,他昂起头,笑的腼腆,“也许合该是我的姓氏。”说着又去拉他的衣角,细细绞着,眼里还噙着泪,面上已经笑开,“楚仙人,谢谢你。”

楚恕之一愣,眼前的人手指纤弱,青葱一样,明明已得仙体,却还是羸弱的小兽模样,藏不住的哭腔谢他赐了姓,像个认娘的幼崽。楚恕之别过脸去,不敢去看他眼里泛起的层层雾气,破天荒没有拍开紧紧拽着自己衣角的指头。

“仙人又臭又古板”,楚恕之突然说,“按凡间的论法,你该叫我楚哥。”

小兔子高兴极了,就差两只耳朵扑棱扑棱着晃荡,“谢谢楚哥!”他不住声的喊,“楚哥,楚哥,楚哥!”

再后来,楚恕之每每给他细细讲述,讲都城、讲大内、讲市井里坊、讲人物流寓、讲士女游观,兔子团坐在他身边,屈着两腿,小脑袋枕在膝盖上,听的入迷,一双眼睛眨也不眨,亮过浮游的星子。

不听故事的时候,兔子就爱叫他。

他歪着头叫他,“楚哥,我是小郭!”

他躲在合抱两人多粗的树后,探出个头来,“楚哥,我是小郭!”

他正细细研着牛黄,裹了绢布,突然想起什么,抬头笑的眉目弯弯,“楚哥,我是小郭!”

楚恕之有时应他一声,有时就笑笑。兔子也不管,得了他的笑,就心满意足低过头。

他自手边取一张黄嫩牛皮裹住,把药材沉沉吊进沁凉的池水里。广池幽幽,水面如镜,像是投进了谁的心波,荡漾开一圈一圈的涟漪。

03

“楚哥,楚哥,今日是不是你说过的中秋?”

楚恕之点点头,“中秋夜,贵家结饰台榭,民间争占酒楼玩月,登楼或于中庭焚香拜月,男则愿早步蟾宫,高攀仙桂,女则愿人似嫦娥,圆如皓月,是人间的过法。”

“人似嫦娥?”小兔子突然转头看他,眼里都是疑惑,“嫦娥姐姐常说,在这里无边无际的,寂寞的很,为什么人间还要许愿像她?”

楚恕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,红尘万丈不好吗?修仙修得是什么?

说完,他探着手又去拉楚恕之的衣角,“嫦娥姐姐只有我陪着,我太没趣了。可我有楚哥陪着,楚哥这么好,我便一点也不寂寞的。”

他的眼睛像是没有见过阴云一般的清浅。他看着楚恕之,便像是永远的看着他,绝不会忽然掉过头去。

孤冷惯了的仙人被眸里斑斑驳驳的光晃了眼,心头好像有久违的热,催着他去碰碰那块晶映的光亮。

恍惚间他又想起来什么画面,月上柳梢头,人约黄昏后,凤箫声动,玉壶光转,总有那么一夜,金吾不禁,玉漏无催,好向郎边去。

他伸出手,挥了挥袖,“小郭,你见过焰火吗?”

兔子猛地坐直,眼睛里忽然映照出火树银花,星彩惊散,身上却突然筛糠一样抖了起来。楚恕之觉得奇怪,正要伸手去扶,他已经直直向后仰,沉甸甸倒在楚恕之的臂膀里。

楚恕之紧紧搂着他,拍着背给他顺气,他还是不住得颤着身子,不清醒得往人怀里钻,嘴里迷糊喊着疼,额上全是冷汗,像是魇住了,没过一会儿,竟然慢慢现了本体。

薄纱的青衫突然没有支撑滑落在膝头,一只又小又软的兔子翘着脚,双目紧闭,颤动着埋在衫子里,只是茸茸的一团,天下地上再寻不着的一团。

楚恕之强着压下心里突然浮起的惊惶,已成仙体,性命自然是无虞。

兔子胆小,平时易受惊吓,但决计不至于此,必然是有些隐情。

楚恕之赶紧抱起小兔子,贴在心口上,疾步往月殿去,也不管什么清修,踹开大门便闯了进去。

月殿到底是冷清,空空荡荡,不像偏殿里,水石禽鱼,芍药芙蓉,是他的小兔子一寸一缕一点一滴的心血,闲散里藏着意趣。

殿里寒广,室舍众多,他怀抱着兔子,手下施了力气,一间一间拍开。

嫦娥倒没讶异,也不恼他,仍旧静坐,如枯松盘桓,她斜斜看了一眼怀中雪兔,“不碍的,他是魇住了,你贴身给他渡些真气,隔日便好。”

楚恕之并不满意这个答案,他心里乱成一片,秋风扫寒叶一样的凄怆萧索。这情绪既莫名,又强烈,挟住他的咽喉,一股闷气抑制不住的冲了出来,“这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?!”

六百年前元夕夜,东风夜放花千树,更吹落,星如雨。三位星君闲来无事,托身为三个孤苦老叟,向狐狸、猴子及兔子乞食。狐狸精明、猴子机巧,箪食饮水的接济了。兔子愚笨,身无长物,急的焦灼。他不经思虑,说愿以身饲道,纵身跃入火中。火星四溅,毕毕剥剥,兔肉烤的清甜,三位星君吃干抹净,大为感动,带上广寒宫,从此捣药不息,以制长生升仙之药。

嫦娥幽幽的说,玉兔就是这么来的。

“蠢,蛋。”楚恕之心里积着火。

这天上全是些什么狗屁神仙,比凡人多修些法术,腾上九霄,就以为自己真脱了凡胎。看上去切云崔嵬,明月宝璐,内里还不是一般腥臭。不过是些得了小道的俗物罢了,有什么资格改万物的生死,断他人的对错,判你我的仙格!

他的小兔子心思纯良,一丝不苟的干活,一把黄铜药杵捏在手里,不知道用了几百年,金灿灿的,不见生锈。要他舍身饲道,倒要看你们这些黄口老儿值是不值!

楚恕之气的癫狂,一跺脚就要直冲天门。

嫦娥却叹口气,“你不如先护他转醒,再做打算吧。”

兔子只记得楚哥问他见没过焰火,他想着自己并没见过凡间景象,突然间就心神大乱,在满眼的光亮里头如坠冰窟,浑身发冷,他似坠了铅,沉沉跌堕,竟没有底。

冷着冷着,兔子又觉得身上发热,大火从骨头缝里密密麻麻向外钻,火舌一卷,就撕下一片血肉,烧的他骸骨尽失。

地狱烈火里,他好像终于寻着一点清明,有熟悉的温度和气温渡过来,一缕一缕剥开他,护他穿火而行,劈波斩浪,终于得了安稳。

兔子醒了,迷迷瞪瞪睁开眼,纱帐并不是自己老花梨架子床上的那一顶,倒像是楚哥的。

再一瞧,自己赤身光裸着,蒙着一床缎面丝被,紧贴着趴在楚哥的前胸,手底下也是不着寸缕的饱满肌肉。

兔子不通人事,不晓得暧昧二字怎么写,只是觉得楚哥的身体同他不一样。

他长年埋在药材堆里,人也像个药罐子似的瘦瘦小小,不塞牙缝的干瘪。楚哥的身体却是滚烫的,结实的,骨肉匀称,像是饱满的稻穗,着实好看。他脑子里不知道怎么的蹦出了“韵致”这个词,是他从前不懂的,现在好像突然通了。肌肤相贴的地方滑腻腻的,像有蚂蚁成列的爬过去,酥麻细痒,往骨缝里钻,往心尖上爬,是一种,舒坦的难受,兔子觉得自己应该动一动,才好煞煞这这莫名又汹涌的痒。

兔子刚刚化了人形,楚恕之就感觉胸口一沉,柔软的兔毛换成了冰肌玉骨,熏着他身上幽幽的中药味,清苦里头透着点蜜似的甜,身上凉凉的,更衬得他一身的火热。楚恕之突然想到了什么,笑了,穷酸书生没骗老子,是温香软玉,是红烛帐暖。

兔子像是得了趣的小娃,还在瞎扭,楚恕之却突然回过神来,换了一副阴沉的面目,一把摁住了他的腰胯。

“你知道你是怎么来的广寒宫么?”楚恕之定定的问他。

兔子看着眼前晦暗不明的脸,觉得他大概没准备等自己回答。

“你真真是个蠢蛋!以身饲道,让人剥了皮抽了筋喝了血啖了肉,你还帮他们在这做什么劳什子药丸!”

兔子还趴在楚恕之身上呢,听他骂起来胸口一阵阵的颤,心说,原来是这样。通晓了前缘,兔子心里忽然踏实了,楚哥看着怒目喝咤,他倒也不觉得怕,只觉得有意思,小手软软,抚着心口给他顺气,语气竟然还有些开心,“楚哥,楚哥,你别生气,我不怪的。原来,原来我是这样不值一名的山野兔子,不懂修道,竟然还能升仙遇到楚哥,我实在幸运。你不知我有多高兴有这样的机缘,能遇上你,再走一遭业火我也是愿意的。”

说着说着他想起什么,又难受起来。

“楚哥,三百年期将近,你……”兔子心里猛然塞了大石,堵住了口鼻,一下子不能呼吸。

从前他不觉得寂寞,心无旁骛日日捣药,是仙人说的大功德。自从楚哥来了,他才像蒙沌初开,醒了过来,原来这天也辽阔,这月也皎洁,这树影也婆娑。从前他心里装了山川陵谷,总有风凌冽的吹,吹的小兔子心里头发凉。现在他心里头悄悄装了仙人一位,他丰神俊朗,又是郎艳独绝,他看一眼,就有满山满谷的蝴蝶扑腾扑腾,翻滚着要挣脱。

可他竟是要走的,一想到这,心里就落了一地的翅翎。

楚恕之笑的好看,星眉剑目,他打破苍天的手捏住兔子小巧的下巴,真怕自己捏碎了他。

一个绵长的吻覆了上来,仙人盯着从头红到尾的小兔子,口气是倨傲张狂。

“去他的狗屁神仙,老子,现在要做鸳鸯。”

04

后来日子到了,天兵来了,要领着谪仙归侍玉皇,楚恕之挥挥袖子,黑衣黑袍衬得他面色阴沉,活像个阎罗王。

“本仙修行未至,须在此地悟化,你请回吧。”

天兵斜眼看他,像看个失心疯,甩手便走,一刻也不愿久留。

 月宫还是那个月宫,嫦娥还是不见芳踪,兔子还是一样的呆傻。

树影团团,小兔子坐在低矮的桂枝上,两只嫩脚丫藏在月白的素纱衫子里晃晃荡荡,露一截细瘦的脚踝,悠过来,悠过去,时不时蹭过树下人的肩头。

楚恕之好整以暇半倚着月桂,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些软红十丈,流云变幻的琐事。

他伸手托住兔子的脚丫,反手一翻就环上了脚踝,虚虚一环,不过盈盈一握间的细弱。他摩挲着内侧一块凸起的骨头,小巧的,脆生的,爱不释手。

兔子被他磨得发痒,脚上施了小力,作势要蹬开,嘴上嬉笑着,“楚哥,楚哥别闹我。” 

楚恕之闻言一挑眉,“闹你?” 手即刻没进了衫子的底摆,顺着滑上小腿,不轻不重的揉捏着。他眸色深深,看着兔子在矮矮枝头笑的乱颤。

“楚哥——” 小兔子笑的气也不顺,嘴里净知道喊人名字。

楚哥的名字有很多意思,撒娇有时,讨饶有时,嗔怪有时。若是声音里带了点掐出水的荡漾,那就是耳鬓厮磨时的甜腻。

床笫之间,有人愿喊好哥哥,有人爱叫有情郎,有人小心肝亲宝贝的一通乱叫。小兔子不爱那些,红绮玉帐里翻来覆去也只喊得一个称呼,什么字眼,也比不得“楚哥”二字,放在心里,放在唇舌之间,都是甜蜜酸胀。

“楚哥——” 小兔子又叫,声音哑了,身子都要软下来。他不用说话,楚哥什么都知道。

黑衣黑袍的谪仙人在树下站直了身子,两手扶着幼白的膝盖,把人往下一拉。兔子乖顺,就稳稳当当跌进怀里。桂枝隐绰,参商浮游,月色间是一双交颈鸳鸯。

兔子背靠着月桂,一双腿如玉似的攀在楚恕之腰胯上,两脚勾连成一个缠绵的结。月色做纱,星子做绣,朦朦胧胧笼着他俩。

楚恕之覆在他身上,轻而易举夺他的呼吸夺他的魄,占他的身子占他的心。树影轻摇,簌簌得落下金桂来,打着肥厚清甜的朵,落在兔子甜白的肩头,那桂花颤了又颤,从肩头一路滚落。清甜混着药香,是安心的味道。

只羡鸳鸯,不羡仙。


嫦娥: 妈的死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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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还要再感谢一下 @顾厌不厌 循循善诱引导我开出一辆车。没有不厌就没有我最后的独轮车。

参考文献:

【1】云母屏风烛影深,长河渐落晓星沉。 

——

嫦娥 李商隐

云母屏风烛影深,长河渐落晓星沉。

嫦娥应悔偷灵药,碧海青天夜夜心。

【2】郭长城晒红曲、给附子祛毒、研磨牛黄

——

参考《本草中国》 好看的 推荐大家看

【3】讲都城、讲大内、讲市井里坊、讲人物流寓、讲士女游观

——

参考张岱《西湖梦寻》王雨谦序 

【4】中秋夜,贵家结饰台榭,民间争占酒楼玩月,登楼或于中庭焚香拜月,男则愿早步蟾宫,高攀仙桂,女则愿人似嫦娥,圆如皓月。

——

参考孟元老《东京梦华录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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